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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一旦有失,阿比契力尔就有可能南渡黄河,直接插向长安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让谁领兵挂帅来挽救太原的危局呢?兵部尚书安靖边是个适合的人选,可惜偏巧他染疾卧病在床,无法理事,更别提出征了。眼下虽有满朝文武,可能够独挡一面的将才却是难觅踪影,兵部呈上来的候选名单中多半都是在丰州。麟州,灵州,盐州一带长年布防的将官。这些人若是单纯负责一个州府地带的防御倒是绰绰有余,但像太原府这么大一片防区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况且自开始对高丽用兵以来便少有从这里调动武将的先例,原因就在于这些武将论起武艺和作战都还在中上。可却缺乏临机应变的能力,不然何至于一直负责一州一府的防御呢?
看来看去刘龑都不满意,最后还是单独把伍思成给召了来商议。
后世有人诟病刘龑对伍思成过于宠信,如果伍思成不是这样公正无私和精明强干的话,那他完全有可能成为权倾朝野的一个奸臣,那么刘龑的治世完全可能呈现出另一派景象了。可惜历史不容假设,事实上伍思成终其一生始终克勤克俭,从不争功邀宠,刘龑对他的信赖反而成了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正是伍思成的存在才避免了许多错误的生。尽管刘龑的做法在历史上出现恶果的比比皆是,却偏偏没生在他身上,真不知该说是他的幸运还是其他什么因素。
面对皇帝的问题伍思成沉思良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刘龑看了不禁着急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起来了?”
伍思成面有难色的说道:“非是微臣不肯直言,只是这话说不说在于微臣,能不能做到却完全看陛下您个人的心思,而且这件事微臣也确实不敢打包票。”
“得了得了,别给自己留后路了。这不像你。再这么说下去,只怕现在的路都没有了。还哪里有后路可留?”刘龑不耐烦的说道。
伍思成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然后才压低声音道:“陛下,其实京城有个现成的将才,只是他身份特殊,微臣唯恐陛下不能完全信任此人,因此才犹豫要不要推荐此人。”
“谁?”
“陛下难道忘了此人原本出生太原。还代理过一阵子太原留守吗?”
“太原留守”这四个字一下让刘龑请醒了过来。所谓太原留守这个职位原本指的是皇叔晋王刘潜,后来刘潜被骗谋反,带兵南下,此时他的儿子刘献之谎称稳定太原,赚了他父亲的兵符控制了太原府端了刘潜的老窝。这才使得晋王之乱迅得以平定。事后刘献之乖乖交出兵权回京听候落,因此并未受到父亲株连,反而因功得到了忠义郡王的封赏,当年他才十四岁。
不过也正因为刘献之此举,名为大义灭亲,实际却是裸的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刘龑并不喜欢这个族弟。加上他毕竟是叛臣的子嗣,太原又是他父亲经营多年的地盘,当初那些忠于晋王不肯听命于刘献之的都尽数被刘献之骗来斩,如今的太原经略府的中原班人马多半都是听命于刘献之的部众。要任命这样一个自己既不喜欢又不信任,同时又是如此危急的关头,如此重要的职位,他的旧部和影响又是那么的大,究竟是福是祸实在是很难说。
想了半天,刘龑冒出来一句:“他,没问题吧?”
这是个不伦不类的问题,却又隐含了太多的内容在里面。伍思成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回禀陛下,如果要说能力的话,微臣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微臣也不能确定他真的可以信任。”
“此话怎讲?”
“陛下,此人在京城呆了将近四年时间,可是始终不显山露水,除了去年黄河水灾时他突然跑来献计之外,从不轻易出门,也不曾听说他和任何权贵有什么来往,逢年过节也都是打下人送一份礼物而已。可是这样一个平时病怏怏的人,却对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国家的事情了如指掌,这说明他有一个巨大的情报网在后面支撑,而即使是郡王府也不可能有这份财力来供养那么多为他提供情报的资金。这说明两点,第一,他有非常强大的幕后财力资源,第二,他的人员都相当的精干,所以才能节约成本。而无论这两者的哪一条都足以说明能驾驭这两条的人一定非同寻常。关于这一点,且看去年黄河水患,整顿吏治之时他所献之策便可知一二。
更关键的是,之前微臣对忠义郡王也没有太多关注,自从去年献计之后微臣便开始对他进行了秘密的调查。结果现竟不能完全掌握他的这个情报网,只查到他与许多地方官吏都有联系,可具体是谁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由此可见此人确实不简单,至于他这么做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微臣也不得而知。所以,才要请陛下定夺。”
刘龑听完这话,摸了摸颌下的胡须道:“这么说来,去年他力劝朕不要对那些官员动真格的,只怕这里面也有他的故旧眼线在里面吧?嘿嘿,有点意思。既然查不清楚,想也是没用的,那何不直接把他召进宫来问个明白呢?”
伍思成点头道:“陛下明鉴。”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七 面圣()
说来残酷,身为皇族一脉的刘献之自从出生之后历经了十八年风风雨雨,却只进过三次皇宫。
名为太原留守,实际作为外藩的父亲刘潜长年驻守太原,刘献之是在太原落生的。之后刘献之因为体弱多病常在南方养病,偶尔有机会出外游山玩水也是为了避暑或休养身体的需要。第一次得以进入皇宫竟然是因为出卖了谋反的父亲成了平叛功臣的缘故,可以说他的入京与他的父亲问斩有着因果关系。第二次进宫则是因为去年黄河水患,牵连出贪腐案件的关系,刘献之贸然请求入宫觐见,其实是冒着相当的风险的。唯有这一次是刘龑亲自派人前来相请入宫议事,可以说是刘献之生平头一次的遭遇也不为过。
为了避人耳目,刘龑特意安排他入夜之后进宫。漫天的星光洒落在这位年仅十八岁的皇族青年身上,入秋后的长安已经令人感到阵阵凉意席卷而来。夜风吹动刘献之的梢,如果不是过去的岁月里长期被病痛折磨而使得他有些消瘦的话,刘献之实在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翩翩公子的形象。与刘龑的雄壮威武不同,也有别与刘显的那种柔弱的俊美,刘献之身上体现出了一种属于阴沉的气质,这让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不太好,即使是他的父王刘潜和皇兄刘龑都是如此,总是莫名的与他有一种隔膜感。
见了刘龑之后,刘献之行礼完毕,刘龑吩咐赐坐奉茶。刘献之一一谢过。待双方都坐定了以后,刘龑才开口道:“献之啊。你可知为兄唤你入宫所为何事?”
关于这一点,刘献之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他的情报网效率很高,再加上自己推断,要得出结论并不太难。可是问题在于刘龑今天的目的在于试探自己,刘献之想了一下,答道:“陛下唤臣弟前来只怕不会因为只是话话家常,恐怕有什么大事生。如今朝廷内外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征伐高丽和突契入侵,莫非于此有关?”
刘龑眼珠子转了转,干笑了几声:“献之消息好灵通,看来已经知道为兄的目的了吧?”
“臣弟不过妄自揣测圣意罢了。陛下何以见疑?”
刘龑嘴角一歪,道:“献之何必隐瞒,如今小到长安城的上上下下,大到举国上下,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是献之你不知道的吧?”
刘献之听了面无表情的缓缓站起身来,跪倒在地道:“陛下如此说,臣弟万万不敢领罪。”
“领罪?朕何时说过你有罪了?”刘龑省去了为兄的称呼改成了朕,足以说明了一切,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便是你真有罪。又为何说万万不敢?”
刘献之答道:“若说臣弟在各地都布有眼线收集各类情报,此事确有其事,臣弟不敢谎称没有做过。可是若说掌握各类情报是一种罪的话,臣弟却万万不敢领受。”
刘龑也注意到了刘献之居然没有用敬称。心中也是一惊:这分明是在对自己的说法表达不满嘛。当下冷笑了几声道:“好,好,那你倒说说何以这种行为不是一种罪?”
“是。以臣弟所见。每个人都有他的情报渠道,小到一介草民。只要不是愚昧蠢笨之徒,也会注意收集情报。因为有用的农时节气,技能方法都可以有助于他日常的生活。只是士农工商的情报受到获取途径的限制和他本身需求的限制而变得相对范围狭窄罢了。若是推及到大臣,则需要时时掌握陛下的喜好厌恶,同僚是友好还是敌对,部下对自己是否有威胁等等。这些无一不是情报收集。”
“哦?那你身为王爷就能如此咯?”
“正是。”刘献之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阴沉而平静:“臣弟既然受封为忠义郡王,又是皇族宗室子弟,所需的情报量自然不同常人了。如果陛下认为臣弟掌握了大量情报就是有所企图的话,那不过是因为臣弟的地位十分罕见而觉得太过抢眼罢了,却并非是因为收集情报本身有什么罪。所以陛下怪罪的并非是收集情报这件事,而是臣弟是忠义郡王这件事。”
刘龑听了嘿嘿一乐:“说得倒是有几分歪理。那你要知道那么多情报干什么?”
“防患于未然。臣弟既然是皇室宗族子弟,自然要为我刘姓天下谋利。如今陛下有伍思成为您收集情报,伍思成其人确实是个人才,他的情报收集能力相当的出色。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有意蒙蔽圣听,那么陛下将无法得到真正正确的情报,就会产生不必要的误判,甚至是执政的失误。而陛下的执政失误就有可能危害到天下苍生,也就威胁到了我刘姓天下的安危,此时如果没有人能向陛下禀报真相的话就不可挽回了。可是真相并不是想要的时候就会自动送上门来的,如果不注意平时的收集,又何来切实有效的情报呢?臣弟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替陛下拾遗补缺,以备不时之需防患于未然而已。”
“这么说起来,你这一切都是忠心为国咯?”
刘献之抬起头道:“臣弟不敢说忠君爱国,在别人眼中臣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今日可以无父,他日自然可以无君。臣弟对于这种评论不削一顾,可是既然今天陛下动问,臣弟不怕陛下震怒说一句。臣弟所为的是我刘家天下,谁要是威胁到我刘家天下的安危,别说是臣弟的父亲,便是陛下您,臣弟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到您的敌对面去!若陛下觉得臣弟是个威胁的话,不如趁现在就动手将臣弟除去以绝后患!”
刘献之说完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刘龑。刘龑被他这番话所惊,也是怔怔的望着他。
两人相视良久,刘龑的眼神这才变得缓和下来,道:“这么说起来,只要为兄施政不离正道,你就会站在为兄一边了。我家天下有了你这么一个守护者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也罢,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就做给为兄来看看!朕命你为太原经略副使,即日赶赴太原府替经略使薛伯仁主持那里的防务工作,配合幽州,辽东等地各军击退突契大军!”
“是!臣弟遵命!”刘献之这才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他明白这一次吐露真心的赌博是赌赢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一 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