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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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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下林延潮专注的不是这些。

    通篇信里对于申时行一个字也没有提,林延潮看下日期,这是林烃在苏州知府卸任两个月前给自己写的,这时候他的同年,好友,翰林院的昔日的同僚申时行早已是入阁小半年了,林烃怎么会不知道?

    林延潮拿着信,陷入沉思,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林烃之所以写信给自己,让自己找申时行,因为当时他不过是吏部右侍郎,虽是重臣,距入阁还有一段路。那时他叫自己拿着信找他,不过以年家子的身份拜谒,让自己在京城中也有人照顾。

    林烃不知道,林延潮凭着穿越者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申时行有朝一日,身在内阁,更可能成为万历八年会试的主考官。

    故而林烃这一次写信给自己,对自己上门找申时行之事,丝毫不提,这绝不是他忘了,而是他不希望自己走这条路。现在申时行已身为内阁,就算不为会试主考官,也有影响会试决策的能力,自己若再入京找他,就是暗通曲款,走后门了。

    所以林烃在信中一个字也没有提,他是不希望自己走这一条路的。在信中他反复告诉自己,自己要以真才实学考取进士。

    看到这里,林延潮不由有几分惭愧,他没有遵照林烃的话,自己到京师第一件事,就是去申时行那走了后门。

    此刻林延潮不由想到逝去山长林垠,他与林烃一般,都是不愧于‘人师’二字。他们不仅教导自己如何读书,还教导自己做人的道理。

    只是……林延潮想到这里,从炕上起身。

    掀开棉帘,走到了外面,看着漫天落下的飞雪想到,只是……只是自己的思想觉悟一点不高啊,实在是辜负了两位恩师的一番谆谆教诲啊。

    凭着自己本事一步一步攀登的人,固然可敬,但多不能达到巅峰。三千年的国朝,一千年的科举历史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人治的国度,仅仅凭个人的本事,绝对无法上位。

    就算朝廷论才大典的科举也是,从没有真正公正过,有的只是相对的公正。

    不过科举虽有不公,但至少给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弟子,有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若非科举,张居正一辈子只能是军籍子弟,而申时行不过是商人的私生子罢了。

    有的人,能从不公正里看到公正;有的人,只能从公正里看到不公正。

    下面林延潮几位好友也是一并在福州会馆住下,随着考期日近,会馆里也入住了二十余名举人。至于原先住的客商都是搬了出去,免得打扰了举人的功课。

    其余本地举人要么是住在客栈,要么就住到更大一些的福建会馆去了。

    随着会馆入住的举人越来越多,福州会馆的日子也是好多了。

    会馆掌柜也是喜笑颜开,终于不用过那入不敷出的日子了,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也吃不了三年。

    不过乘着马上过年,会馆掌柜将整个会馆重新张灯结彩,布置一新。

    幌子被擦得干净,在显眼的地方贴了春联,挂了桃符,门上都倒着贴起了‘福’字。

    会馆掌柜使唤着伙拿着墩布刷洗着堂口的地板,用掸子拂去墙边角落。

    掌柜一面叉着腰一面道:“都给我认真着点呢,打扫得干净。咱们会馆里住得可都是举人老爷呢,开春后若中了进士,都是文曲星呢,尔等也是一并颜面有光,也少不得打赏你们。”

    伙计们齐应了一声,继续忙活着。

    掌柜满意点点头,沏了壶茶,端在手里,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条板凳上。

    正待这时候,外面几名穿得破破烂烂的兵丁就要进屋,掌柜一见他们要弄脏了自己的地板,立即身子一扭,堵在了门口喝道:“你们这些丘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乱窜进来,惊扰了举人老爷,你们担当得起吗?”

    几名兵丁都站在门口,一人拱手道:“掌柜的,敢问这里是福州会馆吗?”

    “上面这么大福州会馆四个字不识的吗?干什么来了?就站在门前说话。”

    这名兵丁低下头道:“我这有一封帖子,是解元郎林老爷给的,我们想见他一面,劳烦通传一声。”

    掌柜冷笑道:“解元郎也是汝随便见得的?什么事与我说吧!”

    兵丁正欲开口,这边堂口有人道:“这不是徐纲司吗?楚把总呢?”

    展明走了出来,那兵丁喜道:“是,展大哥,见到你太好了。楚大人他被仓场的人抓了?”

    “什么?”

    那人垂泪道:“我等走投无路,这才拿着帖子来求解元郎?”

    展明道:“那还等什么,快随我进来。”

    说着展明横了掌柜一眼,掌柜连忙赔笑道:“原来真是贵客,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林延潮正在屋里与翁正春等人,揣摩几位有可能出任会试主考官,副主考之人的文章。

    按照惯例,会试主考官是阁臣,文渊阁大学士马自强,三个月前因病去逝,申时行由东阁大学士,补为文渊阁大学士,成为内阁第三人,那毫无意外就由他来成为主考。

    至于副主考,依照惯例是要选一名词臣,所谓词臣就是翰林院的官员,故而几位翰林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的文章,也是要读的。

    就在林延潮与几人商议时,展明入内与他道:“老爷,不好了,楚大江被仓场的人给拿了坐站笼呢。”

    林延潮讶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几名兵丁当下一并跪在屋们外道:“解元郎,求你救救我们老爷吧!”(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四章 手中之笔() 
林延潮听楚大江被通州仓抓了,不由问道:“这是为何?你家大人,不是已将今年的漕粮如数送至仓场了吗?”

    那兵丁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那些狗官,见我等如额交纳了漕粮,竟又挑剔我们漕粮受潮,成色不佳,六百石漕额,仅给我们算作两百石,我们全把钱给他,还欠了一百石,大人他气不过,争辩了几句,就边仓场那几个攒典拿了,关在仓场站笼里。”

    “我等去闹被仓场打了出来,说没有三百两银子就不放人。”

    听此人这么说,展明,陈济川都是大怒。

    “区区攒典,不入流的官员,竟也敢扣押朝廷正七品武官!这还有王法吗?”陈济川大怒道。

    几名举人听了也是义愤填膺。

    “仓场那地方可不好办!”林延潮道,“仓场直属于户部,并非是一般朝廷治下。”

    要知道大明朝的总督,因差遣而设,如主理军务,平倭平叛的两广,备边的宣大,蓟辽,挂兵部侍郎,尚书衔。

    而漕运总督,主管漕运,同时又兼抚凤阳,集事务行政一体,挂都御史或副、佥都御史衔。

    如河道总督,主管河工,挂工部侍郎,尚书衔。

    至于仓场总督,主管京仓及通州仓,挂户部侍郎,尚书衔,官员直属于户部,却均不负责户部事。

    几名运兵看着林延潮恳求道:“请解元郎帮帮我们,也只有你有门路了。”

    林延潮默然了一阵,在地方办事和在京城办事,完全是两等。地方看官员尊卑位序,一级压一级很显然,但京城又不一样,除了看品级,还要看手上的实权。如仓场这样的肥差,后面的胥吏都是盘结在一起,自己一个举人根本动不了。

    此事除了请申时行帮忙,否则不仅这些官吏无法惩治,连楚大江都保不出来。

    林延潮去一旁,打开柜子取了三张银票放在胸口道:“我随你们去仓场,先保下楚把总再说。”

    众人见林延潮毫不犹豫拿出三百两银子救人,当下都是佩服。

    运兵闻言垂泪道:“多谢解元郎恩义,此情我遮洋总的弟兄来生必衔草以报。”

    当下众人与林延潮和运兵们一并赶至通州仓场。

    方至门口,仓场的仓吏即是道:“仓场重地,也是尔等来的?”

    林延潮道:“我乃朝廷举人!”

    仓吏抬起头冷笑道:“举人又如何?就算是阁老,没有督抚的手令也不能进仓场。”

    林延潮道:“我是来保站笼里的人的!”

    “原来是保人的!”这仓吏顿时换上笑容道,“早说嘛,原来是财神爷来了,快里面请。”

    一旁几人讽道;“你不是说,没有手令,就算阁老也不能入仓场吗?”

    “阁老不行,财神爷行啊,真不懂规矩!”这名仓吏笑着道。

    当下众人都并请入仓场粮厅,粮厅外立着一排站笼,其中数个站笼里,自是被冻得昏迷的楚大江和几名遮洋总的军官。

    粮厅里倒是温暖如春,几名官吏正坐在炉子旁吃着火锅,喝着小酒,而一旁十几名算账先生在打着算盘,一旁自有仓夫将一袋袋米扛入仓里。

    仓吏对一名吃着驴肉的官吏道:“这位就是来保楚大江的举人。”

    那官吏听了抬起头,笑着道:“嘿,举人老爷了不得,黄爷我有礼了。”

    说着这官吏虚行一礼,也不起身。

    一旁兵丁咬牙切齿地道:“解元郎,污蔑我们漕粮成色不行,并将楚大人关进站笼的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林延潮点点头,示意这兵丁退下,对那官吏道:“我们交了保钱,就能带人走吗?”

    那自称黄爷的官吏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那先将人从站笼里放下,带到这来。”林延潮谈条件道。

    自称黄爷的官吏冷笑一声道:“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你一个举人,没资格和我讲规矩。”

    林延潮道:“我现在虽一介举人,但你说春闱后,我万一中了,配不配与你谈规矩?”

    自称黄爷的官吏冷笑道:“鲤鱼跃龙门,九成头撞龙门上,你就是那一成?”

    “你大可以拭目以待。”

    这官吏道:“这位老爷真张狂,看来就算将来当了官,也需官场上好好磨练,磨练。不过到时候自有人教你规矩,我就不啰嗦了,算了,看在你座师和业师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带人来。”

    他伸手一挥,当下仓场的场丁将楚大江和几名运兵从站笼上放下,抬过来时几人都满身是伤。楚大江见了林延潮当下满脸惭愧道:“又拖累你了。”

    林延潮安抚道:“没事就好。”

    “银票呢?”

    林延潮随手将三百两银票放下,带着楚大江就走。

    那称黄爷的官吏,拿起银票对着林延潮的背影道:“举人算个屁,老子一年在仓里吃食,比外面十个七品官的拿得还多,举人有什么好稀罕?”

    林延潮听见,斥了一句道:“硕鼠!”

    陈应龙,翁正春等人当下道:“算了,花钱消灾,此事也只能如此了。”

    当下众人回到客栈,请跌打医生给楚大江治伤。

    不说被拿前被打了一顿,就说站几日站笼,命几乎就去了半条。

    林延潮对楚大江道:“楚兄,你好好养伤!此事我会替你讨个公道。”

    楚大江摇头道:“林解元,莫要为我楚某这条贱命操心,你还是中了进士,将来作了大官,再替我等申冤啊!”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不行,报仇不隔夜,此恨不除,这口气我咽不下。国家就是因有这般的蛀虫在,故而才日益消沉,这一路从南至北,这贪官污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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