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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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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句话,林延潮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林延潮继续道:“学生确与两位公子没有私交,甚至还有点过节。只是学生觉得奇怪,他们为何不去找冯公公,他掌握东厂,要查此书何人所作,轻而易举,为何偏偏要找学生,莫非冯公公已是自身难保?”

    申时行呷了口茶道:“延潮你多虑了,冯公公是司礼监太监兼掌东厂。若没有圣上的话,谁可以动他?你太多心了,这一次冯双林他虽没有封爵,但侄子还是授了锦衣卫指挥。”

    “前几日的廷推,福建巡抚劳堪升任左副都御史协理院事,王篆从吏部右侍郎迁本部左侍郎,之前陈经邦为礼部左侍郎,陈思育为太子宾客,工部尚书曾省吾总办璐王大婚之事,修建璐王府府邸,由此可见天子对昔日文忠公的旧人还是器重的,没有废除新政的意思。”

    “至于朝野里那些不切实流言蜚语,你我自己先不要信,如此谣言传一阵也就过去了。”

    林延潮心想申时行这话,就如同自己和张家兄弟二人说的套话一般。不过依申时行之言,冯保现在也是如日中天,这一次廷推张居正旧人大获全胜,就是实证。

    那么冯保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又何况张居正?

    林延潮点点头道:“恩师这么说,学生就放心了。”

    申时行是摆明了不愿意把话说明白,那么自己再追问有什么用?其实从方才见到沈一贯拿出王锡爵的书信时,林延潮就知自己是白走这一趟了。

    林延潮起身向申时行道:“既是如此恩师,学生告辞,还请你多多保重。”

    说完林延潮对申时行一揖就行离开。

    “延潮你坐下,陪老夫说说话。”

    林延潮走至屋门前,申时行却叫住了他。

    林延潮重新入座后,申时行语重心长地道:“延潮,你还记得当初是我点你的会元,而后三元及第吗?”

    林延潮笑道:“何止是会元,状元,学生为官也是一路靠您提携,恩师的恩情,学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申时行捏须道:“老夫没别的意思,只是记起,你我一并都是状元,依靠科举出身方有了今日。记得嘉靖四十一年高中状元时,题那进士碑,我还是叫徐时行。”

    “吾自小从舅父,故而从其姓。生父姓申讳士章,为长洲县学生员。十岁时舅父携我,曾上门想见他一面,可他却闭门不见。”

    “后来我发奋读书,侥幸中了状元,衣锦还乡回到苏州,再去申府拜会时,生父已是病故,但申府却说想让我归宗。我问了舅父后,他说我本就是申家血脉,理应归总。于是我就答允了。”

    申时行短短几句话道尽了他的身世。

    申时行乃私生子,当时私生子地位,就是非生父明媒正娶,连妾生的儿子都不如。依古代大族的规矩,私生子不仅不能分父亲的财产,甚至还不能随父姓,也不能上族谱。

    申时行生父不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但申时行中状元后,依正常的道理,应好好去申家打脸才是。但申时行没有,反而归宗申氏。这现代人看来有些奇葩,但此举却附和古人之孝义。

    申时行自嘲道:“吾自从舅父生活,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故而性子柔懦了些,好居住人下,深畏引事上身。王凤州说吾为官以来,蕴藉不立崖异,那是说的一点也不错。”

    林延潮抬头道:“恩师……”

    申时行摆了摆手道:“其实延潮你来府上,你要说什么,我早已知道。”

    “你与我都是寒门出身,读书至状元。地瘠栽松柏,家贫子读书,这话说得何尝不是你我。我比不上张蒲州,你比不得张懋修,张泰征。故而在官场上我们行事务必要韬光养晦,每一步皆要如履薄冰,否则就是一招误,满盘输,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本不该与你透丝毫口风。曾省吾,王篆他们找我,我可以含糊其辞,但你不行。因为你是我学生,是老夫一手提携上来的,都是凭自己努力而有今日之地位。将来老夫致仕之后,你是要在朝堂上,护得老夫家人,及身后之事的。故而你一定要听老夫的劝。”

    申时行对自己实是很好啊,林延潮问道:“恩师,我听你的就是,请你吩咐。”

    申时行道:“从现在起,不要看,不要问,不要说。什么都放在心底?旁人问你,只需作揖就好。不说话,就不会错事。说错一字,就是引火焚身,到时老夫也保不住你!”

    申时行这话说得林延潮心底砰砰直跳,竟没由来生出恐惧来,令他胆颤心惊。以他为官经验,自是知道这恐惧从何而来。

    林延潮道:“原来恩师荐我为南京乡试考官,是怕我在朝堂上说错话。”

    申时行叹道:“你的性子我还不知吗?你并非是为了做官而做官之人。”

    林延潮点点头道:“学生明白了,定谨记恩师教诲,学生还有最后一事请教恩师。”

    “你说。”

    “眼下风雨欲来,恩师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呢?”

    申时行捏须道:“好一句风雨欲来,你要想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就要爬到风上头去。”

    “那风上头是哪里?”

    申时行伸手指了指屋顶道:“就是天上!”

七百二十七章 走马荐良才(第一更,求月票)() 
说完后,林延潮向申时行起身告辞。

    临别时,林延潮向申时行道:“恩师,若冯铛一倒,将来恐有部权压阁权,互为制衡之日。”

    “那时恩师晋至元揆,亦只能听命从事,难道这就是恩师所期望的吗?”

    林延潮临走时,仍不死心,决定再劝一把申时行。

    申时行闻言道:“延潮,政有政体,阁有阁体,禁近之职,在密勿论思,委曲调剂,非可以悻悻建白,取名高而已也。”

    林延潮的意思是,眼下冯保(司礼监),张四维,申时行(内阁)共同制约着小皇帝,形成政治平衡。这政治平衡一旦打破,皇权作大,那时六部就不会如今天这般对内阁俯首听命了。

    恩师你也不想,当了首辅以后为橡皮图章吧。

    而申时行打太极说,内阁本就是禁近之职,只要替天子保密,不需要你思考什么。我在大臣与天子间相护协调即可,至于其他的话不会啰嗦一句。

    申时行向林延潮道:“延潮,你身为翰林,一切当以入阁为矢。他日老夫若为首揆,还能不会在天子面前力荐你吗?”

    “眼下你务需忍耐,不可轻举妄动。你心底若有抱负,不妨将来再施展啊。”

    林延潮劝不动申时行,申时行倒反过来劝林延潮了。

    林延潮道:“谢恩师栽培,那学生再问一事,若前任阁臣触怒天子,以致降罪,恩师也不闻不问吗?”

    申时行一愕。

    林延潮这话终于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林延潮问的涉及到一个官场上的'潜规则',那就是官官相护。

    林延潮之所以想保张居正身后,其实就是保将来林延潮自己。那对申时行而言,保住张居正,何尝也不是保自己呢。

    若担任过内阁大学士的大臣,将来都没有好下场,那么这个高风险职业,谁干了都整日提心吊胆的,自己也是不爽啊。

    今天你能用这个借口将你的前任整下去,那么明日别人也能用这个借口将你整到。嘉靖朝夏言被杀,严嵩被抄家,这几个首辅就是被嘉靖用发动群众斗群众的手段整垮的。文臣表率的首辅大学士,竟搞成了高危职业。

    前车之鉴在前,所以徐阶以后,这些阁老们各个都学精了。大家就算见了面都恨不得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可也达成了的一个共识,那就是基础的底线。

    这底线在哪里?就是咱们不杀人,不抄家,相当于宋朝不杀士大夫。谁敢破坏这规矩,将来必遭到这规则的反噬,就算天子也不例外。

    故而张居正之后的,明朝首辅在皇帝面前一个比一个会打太极,以学习徐阶为荣,张居正为耻,这就是恶果。

    申时行踱步沉思了片刻,然后道:“阁臣之荣辱,事关国体,岂能不护。”

    林延潮心知涉及至这一点,连申时行也不可与自己敷衍。于是林延潮道:“有恩师这句话,学生就知道如何办了。”

    见林延潮这么说,申时行立即就后悔了,马上补救道:“那也需有万全之把握方可。”

    林延潮道:“恩师,学生明白了。”

    说完林延潮这才真正告辞离去。

    林延潮走后,申九入内。

    申时行叹着道:“这林三元,真是令人不省心,不是阁老却操着阁老的心。”

    申九笑着道:“老爷你不是正欣赏林三元这一点吗?否则也不会最重看这个门生啊。”

    申时行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延潮这何尝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这是要把自己的前程全部达上啊,年纪轻轻得来的状元,又是三元及第,仕途还这么顺,故而他实太不知珍惜了。”

    “你马上去与宫里打个招呼,说我会荐沈一贯为日讲官。有此人在,至少延潮也有个帮手,或者我们也有个退路。”

    申九一愣马上道:“是,老爷。”

    从申府回府后。

    陈济川立即向林延潮问道:“申阁老怎么说?”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恩师不仅不支持,还大力反对。”

    陈济川心底松了口气,面上道:“老爷,申阁老,对你是一片爱护之意,若是你被牵连至此事之中,也是辜负了他一番栽培之意。”

    林延潮点点头道:“我怎能不知,你们都不希望我替张文忠说话吧。”

    陈济川垂下头,表示默认。

    林延潮笑了笑道:“无妨,心存畏惧,也是为官长久之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完全把握,我不会说一个字,你先去将孙承宗叫来。”

    陈济川称是后离开。

    不久孙承宗入内见林延潮道:“东翁,这么晚了叫我有什么事吗?”

    林延潮笑了笑道:“孙先生来我幕中有多久了?”

    孙承宗道:“大约一年半了吧。”

    林延潮点点头道:“是啊,光阴如箭,当初孙先生来府上之情景,仍好像是昨天的事啊。”

    孙承宗笑着道:“东翁,说来惭愧,你聘请孙某为大老爷的西席,但孙某却未能尽职,真是令人难为情啊。”

    林延潮闻言大笑道:“孙先生,也会难为情吗?不过这一年半来,孙先生在幕中替我出谋划策,实助我良多。”

    孙承宗听林延潮这么说,不由一愕问道:“老爷,怎么突然与孙某说这些话,莫非府中要出什么大事吗?”

    林延潮笑着道:“哪里有什么大事,对了,我记得我与你说过,你在我幕中,可以随时参加顺天乡试。”

    孙承宗垂头道:“是,我正在准备考遗才试。”

    要知道孙承宗虽是顺天府的在籍生员,但因为他出外游学,并不在学宫里报备。

    再加上孙承宗没有钱打点学官,所以科考成绩从来都是在三等以来,只是侥幸没有被革除而已。

    所以如孙承宗这样的生员要参加顺天乡试就要经过录科,遗才的考试,通过后才允许参加乡试。

    在乡试里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就算你通过了遗才试参加乡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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