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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试里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就算你通过了遗才试参加乡试,那么考取几率,以及名次也比科考上来的士子低。
林延潮向孙承宗道:“既是如此,今年的遗才试你就不用参加了。”
孙承宗讶道:“这是为何?”
林延潮拿出一书信道:“我已与顺天府督学举荐了你,你持我的荐信,就可直接去参加乡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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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八章 万事不难(第二更,求月票)()
孙承宗之前一直是很悲催的,身为堂堂生员,来林三元府上当西席,一年区区只有十二两的馆谷。
这导致当初院试第一名的孙承宗没钱打点学官,也是失去了参加乡试的资格,甚至廪生的待遇也没有了。
不过孙承宗是厚道人,不仅没有丝毫怨言,而且还尽心竭力地为林延潮办事。
而且孙承宗也觉得林延潮相对开明了,以往东主知道幕客要离开,比如参加科举考试,都会设法阻拦,经常两边都闹不愉快。
但林延潮却不禁止,当然孙承宗也知道参加遗才试,这难度不亚于乡试。
因为遗才试,是零门槛,有无功名之人都可以去考,一次参加考试甚至达到几万人之多,而且还有各种潜规则,除非是极冒尖的文章,否则很容易就被考官埋没在茫茫的卷子里。
孙承宗也是自信自己的才学,故而才要一试,通过以后就能以充场儒士参考科举。
而今林延潮让孙承宗免去遗才试直接成为充场儒士,这并非是徇私舞弊,而是官员的合理权力。
因为官员们皆有向朝廷举贤,当然这已成为官员私相授受,明码标价的权力。不过林延潮却拿此来举荐孙承宗。
而且以林延潮文宗之名,他向朝廷推荐的人才,必然在乡试中受到重视。如果孙承宗真有其才,那么有很大可能在顺天乡试中脱颖而出。
再顺便说一句,顺天乡试的主考官,是林延潮的老朋友日讲起居官朱賡。
若是别人听闻林延潮如此大力举荐自己高兴还来不及。
但孙承宗却问道:“东翁,可是府内要出什么大事了吗?故而你才遣我离开?孙某在幕中多年,东翁从不将我当下属,而是以宾友相待。若是在此时有事,孙某怎可离开,此非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林延潮笑着道:“哪里有什么大事?但孙先生念及你我这番交情,实也是令我感动。孙先生放心去考吧,府中没有其他事令你担心的。”
说完林延潮将信交给孙承宗,信底还有着一封五十两的银票。
孙承宗见了微微讶异,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下将此纳入袖子然后道:“东翁之高义,孙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孙先生此言差矣,我举荐你并非是图你报答,而是你确有其才,记得你第一日来我府上,你说你有志于兵戎之事,愿以此报效国家,林某深受感动。”
林延潮这话可是真心话,历史上明朝国破在即,多尔衮率军包围孙承宗的高阳老家。
孙承宗八十高龄了还率家人守城,最后高阳城破。孙承宗被多尔衮下令,绑在马尾后拖死,他五个儿子,六个孙儿全家百余人皆尽忠国事而死。
林延潮对孙承宗就是敬其忠,孙承宗能毁家纾难,精忠报国,而自己却整日在这里患得患失的,相比下境界不在一个层次上。
所以林延潮也想在目前自己还力所能及的时候,好好帮一帮的孙承宗,却真没有要他报答自己的意思。
就算万一自己失了圣眷,那么孙承宗也可补上,将来尽忠国家。
孙承宗道:“谢东翁成全。”
林延潮闻言点点头道:“去吧,回去安心备考,至于府里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当下孙承宗离去。
办妥了孙承宗的事后,林延潮微微松了口气。
想到这里林延潮回房休息。
躺在床榻上,张家兄弟,申时行,陈济川的话一直脑子里响着,这令林延潮丝毫也没有睡意。
他知道眼下可能是自己仕途最危险之时,当然若什么都不作,自己是安全的。这其中的危险,想一想就足以令人畏惧。林延潮也是在左右权衡之中。
“相公,明日还要早朝,为何翻来覆去不睡呢?”林浅浅向林延潮问道。
林延潮将此事的为难与林浅浅如实说了。
林浅浅想了想道:“相公,朝堂上的事,我也是不明白。但你一贯足智多谋,又为官谨慎,其中的利弊你自然看得清楚。”
“若是你担心我们母子,那么你放心,我这几年攒了不少钱呢。就算你不做官,我们一家三口以后的日子也是不用愁了。”
林延潮闻言欣然笑着道:“你这人对于钱财就是有进无出,这几年积累的家当不少吧。”
林浅浅听了哼了一声道:“那是我持家有方。”
林延潮闻言笑了笑,嘴贴近林浅浅的耳垂问道:“小延潮呢?”
“在隔壁屋,由奶妈,丫鬟照看着呢。”
这时候大户人家生子,都不是自己照顾,而是给奶妈丫鬟带。这也是托这个时代人力廉价的福。
林延潮听了点点头,手上却从薄被里伸过去解着林浅浅的罗衫。
林浅浅羞怒拍了下林延潮的手,道:“你在作什么呢?不正经。”
黑暗中虽不见林浅浅的样子,但林延潮已是想象出她蹙眉,羞怒的样子。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在作夫妻之事啊。”
“都老夫老妻了,还夫妻之事呢,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还不赶紧睡觉。”林浅浅按住林延潮的手道。
林延潮低声道:“你都过了月子了,再说我都憋了有快一年了。浅浅,你就松手吧!”
说完林延潮不待林浅浅答允,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伸进林浅浅的衣裳里。黑暗中,林延潮虽看不见林浅浅的样子,但触手却是一片温暖滑腻。
林浅浅知林延潮憋了一年,心底不由一软,也不再那么坚决。突觉得林延潮的手伸进自己私密之处,不由身子一僵,半响后呻吟了一声。
这声呻吟似给了林延潮鼓励一般,下一步他就开始解衣带了。
林浅浅侧过脸来,朝林延潮大嗔道:“你这人羞!羞!羞!”
林延潮笑着道:“老夫老妻了,还羞什么羞!”
说完林延潮翻身而上。
喘息声停歇后,二人如胶似漆相拥在一起。
林浅浅在林延潮怀中沉沉睡去。林延潮见林浅浅恬静安睡的样子,心底顿时也是定下,顿觉得万事不难,眼前再大困难也能平安度过。
然后睡意袭来,林延潮终于也是睡去,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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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九章 箭在弦上()
又是半月一次内阁会揖。
这是六科言官与内阁大臣在文渊阁会揖室的碰面会。
眼下会揖室的门已是关起,张四维高坐椅上,董中书作在一侧。会揖室内,除了六科给事中外,还请了不少御史,他们无一不是张四维的心腹门生,或是旗下一员。
其中有浙江道御史潘士祯,屯田御史王国,山西道御史魏允贞,还有兵科给事孙炜,户科给事王继光、牛惟炳。这几人都是上一次弹劾倒潘晟,给张四维出了大力的。
特别是魏允贞,南乐人,是林延潮同年魏允中的兄长,在万历五年中进士后拜入张四维的门下。释褐后魏允贞任荆州推官,当时张居正回乡,地方官趋附,唯独魏允贞不往,在反对张居正的官员颇有清声。
除了这六名大将外,还有新补江西道御史李植,山东道御史丁此吕,曾乾亨,屯田御史江东之,云南道御史羊可立,兵科给事中张鼎思等十几人,他们也大多是张四维的门生。
这几名御史,如新补江西道御史李植,乃张四维的得意门生,一等一的厉害人物。上一个月方补了江西道御史,属于被张四维火线提拔,摆在言道的又一员大将。
此外屯田御史江东之,云南道御史羊可立这二人也是厉害角色。
这几年来张四维与同乡前吏部王国光的密切关系,六科给事中,御史这等科道言官这等要害之地,被张四维安插进不少门生。
等潘晟被弹劾倒时,冯保方才如梦方醒,张四维什么时候竟把朝廷掌握风宪言路的科道变成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此外张四维特别有手腕,善于笼络人心,门生对他也是忠心不二,愿意为他出头,这点上比张居正高明不少。
这一次的内阁会揖,于公事没提一句,成了张四维反攻冯保的密议。
江西道御史李植率先笑着道:“我道陛下对张江陵有多少信任,原来也止于文忠而已。”
“恩师神机妙算,一个谥号试出了天子心意,加上之前陛下默许我们弹劾潘晟,足见在陛下心中对冯保早已是大为不满。”
张鼎思道:“张江陵当国十年,与冯保可谓宫阁一体。天子要罢冯保,必先对张江陵有不满之意。若天子给张江陵谥‘文贞’二字,那么我等皆是罢了,若是谥‘文忠’二字,则事有可为。”
众门生你一言我一句。
这是张四维道:“非本辅狠心,要借刀杀人,实是冯保欺人太甚,本辅也是为求自保,巩固权位。否则申时行屈事冯保,内阁里哪还有我说话的地方。”
现在内阁中,张四维与申时行同掌票拟,上一次王国光大败,就是因为冯保绕开张四维与申时行联手的结果。
众门生闻言,羊可立立即道:“恩师,若我们要对付冯保,绕不过申吴县!”
张四维冷笑道:“申吴县为人软熟,遇事迁就,做官一贯是外畏清议,内固恩宠,上一次没有冯保撑腰,哪敢摆明了车马与我作对。何况他最擅揣摩圣意,眼下知上意已移,怎么还会继续帮着冯保,来违背天子呢。”
“会不会是申时行使诈?再如上次那般,背后再摆我们一道。”
张四维捏须道:“这倒是不可能,他这几日向天子荐了王锡爵,于慎行,沈一贯,他们都是昔日最反对张江陵的人。申吴县在用此举来向天子表明,自己非张江陵旧党。”
听张四维这么说,众人都是大喜纷纷道:“申吴县蛇鼠两端,那是再好不过了。”
魏允贞谨慎地问道:“既是我们知道天子有意对付冯保,但是否痛下决心呢?冯保毕竟是陛下的大伴,昔日恩情还在,太后对冯保也是一贯信任有加。我们既要铲除权宦,就一定斩草除根,昔日何进就因妇人之仁,命丧十常侍之手。”
李植上前道:“魏兄所言极是,眼下天子与张江陵虽有小隙,但我们可以以‘权臣凌于人主’之事来作文章。昔日刘禅那等庸碌之主,对孔明尚有‘政由葛氏,祭则寡人’的怨怼之言,又何况陛下?”
“若陛下对张居正欲不满,那么于冯保即更恶。我们凭此先扳倒冯保,再回过头来扳倒张江陵,拔出萝卜带出泥。”
李植这么说后,众人都是称是,赞李植足智多谋。
张四维却皱眉道:“不可,本辅乃张江陵荐之入阁,怎么说也是于我有恩。你们扳倒冯保即可,下面不可牵连到张江陵。”
李植讶道:“恩师,就算我们不出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