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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找不到。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们大声说平日里你们连墙角那条缝有蚂蚁窝都知道,精打细算到了上坟买沓鬼钱还是外面两张有图案,瓤子都是白麻纸,连鬼都能骗的你们会忘记一直被你们看得比命值钱的存折放在那里,你们找不到自己的脑袋也能找到存折。一句话,拿不拿出来?他们又气又怕,又被逼得无奈,就说这钱给你爸治病,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是我们老两口的血汗钱,是我们儿子的,没有了这钱,我们儿子的日子就过不好,你们的日子就得拆散,我们说什么都不能给你!姐一下子丧失了理智,从碗柜里抽出擀面棍,先是朝着屋里的摆设和玻璃窗猛打,然后扯住婆婆的衣领,公公见状,高高举起巴掌,圆睁杏眼,但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就不敢动了。姐不要命地说今天不给也得给,不然这日子都不要过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得陪葬!这钱是我爸妈借的,不是就不还了,我们家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也没有借别人的钱就不还了,他们我爸妈还不起,我替他们还,卖血卖肾也不会欠你们的。我问你们最后一遍,存折在哪里?十几秒的死寂沉沉后,她婆婆从电视机下面抽出块红布,里面包着存折,一把泪一把鼻涕地交到她手里。姐从南方回到哥家,第二天下午打算去街上买些父亲爱吃的水果和肉食,在人群里离远看到九龙姐夫,他的摩托车后面坐着一个脸孔陌生的长头发姑娘,两人有说有笑,那女的还抱着他的腰。这一幕对她来说像是晴天霹雳。九龙姐夫在电话里说自己还在外面打工,叫她在娘家多住些日子,多帮家里做些事。这些都是弥天的谎话!当时她很想冲过去,臭骂暴打他们,但是内心深处对姐夫还抱着一丝希望。越是她不想看见的,越是在不可能的时间和地点出现在面前!姐煎熬了一个月后骑摩托回去了,不想引起父母怀疑。院门外锁,她有每把锁子的钥匙。她走进自己的房子,却有种陌生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个气味和温度了。她站起来,一件一件地翻看那些摆设和物品,拿起一本相册,翻看着。以前她没事时老喜欢翻看这本相册,翻到后面发现少了一些照片,她翻了好几遍,竟没有找到一张自己家人的照片,她气得把相册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眼不眨一下,正在储备怒火,等待爆发,因为她猜到了什么。她注意到地板上倒影的是山山水水类的东西,抬头一看,原来墙壁高处挂的结婚照被换成一副山水画!她立刻跑到另一间屋子,结婚照都不见了,刚才的怒火瞬间被泼灭,软软的,冷冷的瘫坐在床上,眼泪瞬间润湿了干巴巴的嘴唇。婆婆回来了,爬在窗户上看了看就离开了;公公也回来了,也没有进来,姐也没有出去。
羊群归来时,九龙姐夫骑摩托回来了。一进院门,姐的婆婆就大声说道:“你怎么就不把英英带回来吃饭?那么好的女孩,我还没见过呢!”九龙姐夫意识到她回来了,径直走进屋子,那老两口也跟着进来。
“那些照片呢?”姐愤怒地问道。
“烧了!”九龙姐夫得意地说道。
“结婚照呢?”
“意思很明显了,你还继续呆下去吗?”九龙姐夫不耐烦地反问道。
“刚才你也听到我说的话了,英英比你强好几百倍,最起码英英没有你那脾气,我们可是怕了你了,你喊一声我浑身抖得就像筛糠一样,又像是老鼠听到猫叫声一样,吓得胆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们一家人可是尝试过你的厉害了,既然我们胜不过你,就只能另想办法了,干脆离婚得了!”她婆婆双手叉在腰里说道。
“在农村,离婚并不光彩,但为了长久打算,还是离了吧。你爸有病了,这事最好不要惊动他,还是私了了好,直接办理离婚手续就行了。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打官司,告状我们也写好了,你来选择吧!”她公公慢言慢语地说道。
“不就是离婚嘛,老娘也早就受够了,遇到你们这些小气鬼,真的是瞎了眼!当初我不懂事,听我妈说你们人都不错,家境也算可以,原来在我嫁之前你们对我家的好和大方都是假的,真不要脸!老娘脾气不好,还不是被你们逼出来的,脾气大,但我也是讲理的!你们就老想着让我服你们,什么都听你们的,什么都跟你们一样,现在的年轻女的有几个能受得了,除非是傻子白痴,你们的儿子窝囊,娶个更窝囊的,等你们睡在棺材里时,你家的门面靠谁来罩着?你们也都是多半辈子的人了,对外面的人一点事理都不走,拆散自己儿子的婚姻,你们不觉得害臊和缺德吗?老天看在眼里,人们记在心里,迟早会造报应的。离就离,但是离之前有些账要算清楚,你们一家人怎么样对我,我可以忍,但是烧掉我家人的照片和站在背后用拳头打我妈的那个王八蛋,老娘要跟你算清楚!”话音刚落,她就饿狼扑食般扑向九龙姐夫。
她疯了一样,从赤手空拳到拿起任意东西作武器,不顾被打,只要去打。衣服撕烂了,嘴角流血了,鞋子踢飞了,但她是一个人,寡不敌众,伤痕累累,是邻居们听见动静跑来拉开的。几天后,到派出所办理了离婚手续,条件是她要归还彩礼钱,但只是写了欠条按了手印。离婚后,她在县城里租了间房子,在qq里聊天时听说小马也离婚了,两人便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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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哭泣声()
九龙把学生证交给了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个同校女生,她就住在sz市,买返程票方便些。她已经买好了,是初十一的火车。他给姐发了短信,问想好了怎么做没,否则这事会很快被父母家人知道的。她说你试探着问一问,开玩笑地说一说,看一看他们是什么反应,一点一点地告诉他们,好叫他们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有所心理准备。九龙不担心母亲,至多跟姐姐及其他人一样,需要有一段时间沉浸在悲伤里,但一切会过去,最终忘却。不过,父亲可是伤不起的。九龙没有十足把握,徘徊犹豫中,但时间紧迫,刻不容缓,不得不抓住时机或是创造时机。
那个下午,他趁着父亲睡觉打发母亲出去串门,母亲出去了,他一边等着父亲起来,一边想着聊天时该怎样才能转入正题。一点半,两点半,三点二十,三点五十,四点一刻,四点二十……父亲没有起来的迹象。天色渐暗,他望望半开的院门,担心母亲会突然回来。院里的大黑狗无聊地啃食槽里冰冻的玉米糊。那头大黑驴看样子是饿了,朝屋子这边望了一会,摇着脑袋甩了甩耳朵,嗷嗷地叫了几声,父亲就没了鼾声,然后咳嗽了几下,睁开了眼睛,他起来了。九龙急忙问父亲喝不喝开水,父亲点点头。
“老爸,睡好了没有?”九龙边倒开水边问道。
“还行吧!”九龙父亲点了支烟说道。
“看电视不?”
“嗯,看,好像有个台播放武打片呢!”
九龙端上来开水和果品,打开电视,然后忧心忡忡地坐在父亲身边。父亲按着遥控板,寻找他说的那个台。
“老爸,初五过了,我姐怎么就没有回来住几天?”九龙装作不知情地随便问道。
“管她呢,想来的时候会来的,去年在我们家呆了大半年,这几天来不来都没关系。”九龙父亲无所谓地说道。
“老爸,那天您说我姐腊月是一个人来的,您们问她我姐夫为什么没来,她没说话就走了,是不是出真的什么事了?”
“肯定是又吵架了!你姐的脾气不好,花钱大手大脚的,你姐夫那一家人却都是铁公鸡,不闹架才怪呢!”
“老是吵架也不是个事,万一离婚了怎么办?”
“离婚没那么容易,不是说离就离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您能承受得起吗?”
“你姐大了,她自己知道分寸!”
“我说的是如果,假如他们真的离婚了,您怕不怕?”九龙激动地问道。
“离就离吧,我们村离婚的人家也不少,人家照样过得不是好好的嘛。在一起过不下去了,离了不一定就不好!”九龙父亲转过头瞅瞅九龙,然后不以为然地说道。
“您真的这样想吗?”
“不离最好,要离也没办法。”九龙父亲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九龙觉得不能再问了,否则就会露馅。从父亲的表情不难看出,他记下了刚才的的谈话内容,努力会想到些什么,如果能够想到九龙姐姐已经离婚或马上就要离了,然后一点点慢慢地接受了,那就最好了。不过,九龙还是放心不下。当初第一年高考前有人问他,要是没达本科线,你会怎么样,会不会哭呢。他坚定地回答说,考不上的人很多,大不了补习,要不干脆走专科,哭也没有用,如果哭能哭出大学,哭一辈子都可以!但是当假设变成现实时,自己哭得像个孩子。他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夜幕降临时,母亲哼着小曲回来了。一进屋,她就开始叙述一个下午的所见所闻。
初八是村里混八仙的日子,村里那些好热闹的妇女姑娘们从村委会领来花花绿绿的衣服和彩色的布扇子,初七排练一个下午,初八下午和晚上在村委会大院子里正式跟着鼓点扭秧歌。那晚天冷风硬,所以大院子当中垒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大旺火,点着后整个院子都亮堂堂的,扭秧歌的妇人姑娘们绕着旺火扭。中间休息时,村人们会靠近旺火,边烤火边聊天,有的男人们嘴里叼根烟,斜着头用从旺火的缝隙处冒出的火苗点,很酷!有时候有些调皮的小孩子手里藏着个小爆竹,趁人大人们不注意掷到旺火里,啪地一声,炸起些火星,被吓了一跳的大人们大声呵斥几句,那些小孩子们就偷笑着窜出人群。九龙一直不大喜欢这样的场面,但母亲很喜欢。母亲的眼睛有些老花,缝衣服时不得不戴老花镜,街道西边排水沟溢出的生活用水白天来不及蒸发,一到晚上就结成冰,很滑,羊群经过时总会有滑到的。所以九龙陪母亲去看扭秧歌,而父亲照料着家。
这个时候,最容易遇上小学同学,他们多数都是初中毕业后就不念书了,不过不用跟父辈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而是花几年时间学一样技术,这样就有了立身的资本,虽然日子过得单调平凡了些,但也乐在其中。他们有的已经结婚生子了。九龙有时候觉得很羡慕他们,进入了人生的一个新阶段,有相对稳定的收入和温馨的家庭,但有时候又觉得是一种负担。和他们在一起闲聊,总觉得共同语言很少。
每当看见母亲烧火做饭时,九龙就一直很好奇母亲为什么能用几根玉米秸秆就把黑乎乎硬邦邦冷冰冰的炭块引燃。记得读小学时,每到冬天,教室里就会安装火炉,由班上的学生轮流生火,三年级以下的学生都是由家长早早起床来教室生炉子,之后在老师指点下,该学生保持炉子着一天;三年级以上(包括三年级)的学生要上早自习,多数都是自己上早自习前就来生炉子。九龙清楚记得第一次单独去生火炉的画面。他在炉膛的最底下放了很多细软柴禾,中间铺了很厚的干树枝,最上面压了些碎小炭块儿,另外撕了半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