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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泽看不懂他的手语,疑惑地看向少年,等着他给自己翻译。
常浩跟他哥点了点头,然后跟余清泽说道:“我哥说不用谢。他现在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你不知道,你昏睡了两天了,还一直发热,大夫说要是你今天温度还降不下来,就危险了呢。”
“谢谢你们,我没事了。”余清泽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已经没有发烧了,然后边打听消息边观察四周,“小弟弟,这里是哪里?”
头顶是灰色的床帐,身下,是竹席和古早的木床。老旧的木门,土黄色的泥砖,茅草屋顶。对面墙边还摆了一张‘床’,是两条长凳上拼着几块长短不一的木板,上面铺着稻草和凉席,还有两个枕头,长凳的四条腿上绑着四根竹竿,上面又绑了两根,用来挂床帐。角落的位置有一个简易的架子,上面摆了一个四方的箱子。
真是非常简陋。
自他出生,就没见过有人还住茅草屋的。再看看兄弟俩的穿着和打扮,显然非常古代。
眼前的一切,让他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余清泽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个十分荒诞的念头。
他莫不是穿越了吧?
“咦,你不知道这里吗?那怎么跑到我们后山去了?我们这里是牛头村,属于桐山县城。桐山城离这里有十二三里路,不是很远,走半个多时辰也就到了。”常浩睁着圆圆的眼睛给余清泽说道。
少年的回答无疑证实了余清泽的一部分猜想。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跟他聊天,套他的话。
等到常乐带着大夫进来,余清泽已经套了不少消息,知道这是个叫大盛的国家,刚建国十五年。然后牛头村有四五十户人家,村里有两大姓,余姓和常姓。救了自己的常乐两兄弟父母在常浩两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家里还有一个爷爷。
常浩年纪还小,只知道自己村里的一些事,再远些也就只知道有个桐山城,桐山城上面有个云州,再上面还有个京城了,其他是一概不知的了。
余清泽也不急,消息可以以后打听,目前更重要的显然是怎么跟常乐一家解释自己的身份问题。
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不论在哪一个时代都是不安因素。
大夫检查过后,确定余清泽没有大碍了,交代这几天多注意休息便走了。
余清泽脑子里还在转悠着想说辞,但是兄弟俩却都没有问他是从哪里来,又到这里做什么的。常乐送走了大夫便去做饭了,没再进来过,常浩被他哥打发去做什么事了。
余清泽松了口气,然后就想着出去看看。地上摆着一双木屐和一双草鞋,他心中微暖,想必是主人家不知道他的喜好,便都摆上了。
他穿上草鞋,一步一挪往门口走。左脚扭得厉害,连整个脚背都是肿的,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慢慢踮着走。
刚走到房门口,常浩拿着一根开叉的树枝回来了,看到他便急忙道:“诶,余大哥,你怎么出来了。给你木拐,我哥刚削好的。”
余清泽接过这个简易的木拐,笑着道谢:“谢谢,费心了。”
常乐家不大,中间是堂屋,东边是两间房间,西边一间厨房,厨房后面是猪圈和洗澡房。
余清泽从房间出来便是堂屋。堂屋正北靠墙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着两个牌位,前面放着一个陶土的香灰炉。看牌位上的字,他惊喜地发现这里的文字跟他的世界的文字是一样的,只不过有些是繁体的形式。
一边墙边放着一张四方桌,四条木凳。另一边墙边放着一担稻谷,里面还带着草屑,应该是刚收割回来还没来得及晾晒收仓。墙脚的地方卷着一张还没编完的草席和一些竹篾。
简单得一目了然。
另外一边是厨房,里面正传来柴火劈啪燃烧的声响。余清泽挪过去,常乐正在灶后面烧火煮饭。他便看到常乐正把一根跟他手臂粗的干树枝随便那么一掰,啪,树枝断成了两截。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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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家都起来了,余清泽哪还好意思继续躺着。
昨晚他睡在了小床上;实在不好意思让爷孙俩再挤那小床。那小床也就一条长凳宽,看起来就一米来宽,也不知道他昏迷的那两天爷孙俩是怎么挤的。
他昨晚其实并没有睡好;一是环境陌生;他刚到这世界,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心头思绪万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半梦半醒那种感觉;二是,实在是太热了,床帐不是纱帐,不怎么透风,还进了只蚊子,嗡嗡嗡个不停;又不知道在哪里,吵得人烦躁得很。
现在正值盛夏,在这个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的古代;他能睡好才怪了。
他知道常爷爷他们要去田里割禾,便自告奋勇要去帮忙。
常爷爷扫他的脚一眼,道:“不用;把伤养好先;你要想帮忙;等下帮小浩一起把谷子给晒了吧。”怕余清泽觉得不自在,常爷爷捡了个不怎么费脚力的事说了。
“行。”早晨干活时间短,知道自己这腿脚不便,等他挪到田里估计常乐他们又该回来了,也行不通,他便答应了。
出去的时候,常乐已经将晒谷子的草席都铺上了,还将要晒的谷子都倒到了草席上,每张草席上一堆。
随后,他交代了常浩看着火,厨房在熬粥,便挑着两只硕大的桶跟常爷爷一起出门了。
“小浩,你哥挑桶装谷子的吗?不是有箩筐吗?”那木桶就跟小时候爷爷家给他泡澡的那个桶那么大了,光那两只实木桶的净重估计就得二三十斤,再装满谷子,那得多重?
常浩打着哈欠端了一盆水出来放在厨房门口的石头边,答道:“不是啊,那是水桶,我哥回来的时候会顺便挑担水回来。”
“哦。那木桶好大。”得多重啊!余清泽又感叹了下。
“嗯,专门打的,挑一次就可以装满水缸了。我哥嫌普通的水桶太小,装得太少,来回麻烦。”
余清泽:真是非常强大的理由!
“你哥好厉害!”余清泽真心称赞,那么单薄的小身板,却那么有劲!
常浩就是个哥吹,特别得意地给余清泽介绍他哥的‘丰功伟绩’,“嗯,我哥可能干了,那些汉子都没我哥能干!他们三个人都抬不动的大树,我哥一个人就能扛起来!”
余清泽:“真厉害!”
哥哥被夸了,常浩喜滋滋地转身又从厨房里拿出布巾和杨柳条,都是常乐事先就准备好了的。
“余大哥,其实你还可以睡一会儿的,不用那么早起来。我哥和爷爷要太阳出来才会回来吃早饭的。”说完,常浩拿起一根杨柳条递给余清泽,自己拿了一根塞到嘴里,咬了几下将皮剥开,露出里面的杨柳纤维,然后就刷起了牙。
“没事,我平常也起得早。”余清泽正发愁怎么刷牙呢,看到常浩的动作,豁然开朗。
要不是见着了,余清泽还真不知道古时候是这样刷牙的。他有些新奇,学着常浩的样子,用杨柳条刷起了牙。有些杨柳特有的青涩草木味道,感觉还不赖。
洗漱完毕。余清泽让常浩专心看火,他拿着晒耙将四大张草席上的谷子都扒开晒好,还用草耙将里面的草屑都挂了出来。
这些活小时候他在爷爷家做过,还是知道的。将草屑粗挂一遍,等稍微晒干一点还需要再仔细挂一遍,最后晒干了用风谷车转一遍将秕谷子吹出去,剩下的就是饱满的谷粒了。
晒好谷子,余清泽进了厨房,粥已经熬好了,正放在冷水里冷却。常浩正在清洗泡发了的萝卜干。
“这是早上要做的吗?”余清泽问道。
常浩点点头,“嗯,我还不太会做菜,做的不好吃,先洗干净,等我哥回来就可以直接做了。”
余清泽道:“我来。”
常浩双眼一亮,侧头看着余清泽,“你会做菜?”
余清泽点头,“会。”不要太会,以前是大厨,就靠着这吃饭呢。
常浩很高兴,道:“那余大哥麻烦你做吧,我来烧火,等爷爷和我哥回来就可以吃了。”
两人一拍即合。
余清泽观察了一下,案上的调味品只有油、盐、酱油和醋。砧板旁边还放着几个辣椒,四条黄瓜,角落里有一粪箕的番薯藤,都还很新鲜,应该是常乐早上刚弄回来的。
他一怔,一大早猪草打了,菜摘了,生火熬了粥,还把草席铺了谷子倒好了,做了那么多事,也不知道常乐是多早就起来了。
真是个勤快的小哥儿。
征询过常浩的意见,得知他们的口味偏辣,又见案桌下有坛剁辣椒,余清泽拿了两条黄瓜,手法利落地做了个拍黄瓜,里面放了一点剁辣椒。随后,他又到粪箕里摘了一把鲜嫩的番薯叶,去掉叶子,只留下梗。
常浩在一旁看着他不一会儿就弄了个凉拌黄瓜,又飞快地将番薯梗切了段,萝卜干也切碎了装到碗里,光是看他的刀工,就很有说服力了。只不过,常浩看着番薯梗,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余清泽发觉小少年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便问了下。
常浩抹了把脸,摇摇头,道:“没什么,你继续吧。”
番薯藤他们一般都是喂猪的,缺粮的时候不得已才会煮来吃。前阵子他们就经常吃番薯叶,很不好吃,跟猪食差不多,不过他没说出来。
其实萝卜干也不好吃,菜园里没新鲜菜吃的时候,他家经常吃。小少年对萝卜干和番薯叶简直生理性嫌弃,哦,还有丝瓜,软绵绵的,一点嚼劲都没有,味道还淡。
但是他很懂事,自觉没有抱怨的资格,从来不说,哥哥做什么,他就吃什么,非常好养活。
不过很快,当番薯梗炒出来的时候,他就说不出话了,很庆幸自己刚才没说话,不然脸都要被打肿了。
抱着要给余清泽面子的想法,小少年意思意思地夹了一根番薯梗试吃了一下,顿时惊呆了,不敢置信地又飞快地又夹了一大筷子送进嘴里。
“哇,余大哥!好好吃!”常浩双眼亮晶晶的,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明明他是全程都看着余大哥做菜的,也就放了油、盐和一点点剁辣椒,炒出来的味道却好得不得了,一点猪食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超级好吃!
明明是自己讨厌吃的,现在却恨不得将舌头都吞下去!
余清泽笑了笑,道:“没什么,你喜欢就好。别都吃光了,给爷爷和你哥留点。”
都是些家常小菜,条件还有限,根本展现不了他的非凡厨艺——余大厨表示这完全不算什么。
“嗯嗯,我再吃一口。”常浩又偷吃了一口,这才不舍地放下筷子,催促道:“余大哥,你做的好好吃,爷爷和我哥肯定也喜欢!快,把萝卜干也煮了吧。”
萝卜干余清泽就没用剁辣椒了,切了个青椒一起炒了。炒出来的时候,常浩尝了一口就对余清泽竖了个拇指。
“比我哥做的好吃!”
余清泽失笑:“你哥听到该伤心了。”
常浩紧张地向外看了一眼,见没人,转头食指放到唇边,嘘了一下,道:“千万不要告诉我哥。其实我哥的厨艺算好的了,你不知道,我叔么做的菜才难吃呢,一点味道都没有,跟猪食似的。”满脸嫌弃一点都没有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