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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二先生连同虎皮大椅上坐着的庄主徐川同都在观察着二娃,见这乡下的土娃子头次回见这场面非但不打怵,反而是神态自如脚步轻快登堂入室直奔正主。不由心里暗暗称奇。
费扬走到虎皮椅前站下,见上面坐着的人年纪在四旬左右,面白目朗三络长须,不像雄踞一方的武林大豪,倒像位儒雅的官老爷。
坐上人问了,“你就是二娃么?”
“是,靠山屯老费家的二娃!”答了,费扬又反问,“你就是庄主吧?百麟少爷的爹!”
徐川同一愣,微怒,谁敢这般对徐某轻慢无礼!转念想这是个乡下没有教养的野孩子,释然了,反而这份胆色难得,就点点头说:“正是徐某!”
见面的一来一往结束了,稍有冷场,徐庄主再问:“二娃,是吧?听闻你从四岁开始无师自通到现在识得千字了,可有此事?”
提起这事费扬就暗暗脸红,何来无师自通?这根本就是记忆恢复的必然!前世与这异界语言文字上恰巧为同一体系,只不过他前世学的是简体字,异界用的繁体字,三千常用字刨去不认得的繁体字,不就剩一千来字了么?
不过也亏了是这样,不然他这无师自通更难自圆其说了——
“到也不是无师自通,俺跟到屯子里来的货郎识了些字,可货郎会的字翻来覆去就那几个。俺多数的字是跟安达街(镇子)上的算命先生学的!”
这套鬼话到是说得过去,庄主徐川同和二先生听得频频点头:一个穷乡僻壤仈jiu岁的野孩子,就因此成为千字童,也算奇才了!
费扬又补上一句,“俺只是识得千把字,会写的可不多!”只因他前世初中肄业后看得多写得少,难免提笔忘字!
徐庄主不再多问,冲二先生一扬下颏。这是要动真的了!费扬心中暗道。
果然二先生拿出一个薄子,递过来。费扬接了略一翻,原来是本普通的拳法精要,他清清嗓子开读了。
这本拳谱是写给寻常练武人的,通俗易懂没有冷僻字,偶有繁体字费扬联系上下文也蒙了个大概。很顺畅地读了两页。
考校的两人很满意,叫停了费扬。二先生又端来笔墨纸砚,费扬见了连忙再次声明:“俺都说了,会写的字不多!”
“无妨,无妨!”徐庄话语淡淡,但眼中暖意浓浓,“会什么写什么就好!”
那就写吧!费扬前世拿笔的时候就少,多是签罚单的,用毛笔更是别扭,但好歹会用。可那笔字真不够看!
刷刷点点写满一篇,满是呲牙瞪眼披头散发,这也叫字?可偏生你认得!
算是会写吧!庄主跟二先生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苦笑,考虑到这孩子才八岁出自穷乡僻壤,那么一种野生疯长的状态,如此也算难能可贵了!
面试关算是过了,徐川同的话语中透出和蔼,“二娃是ru名,现在你离家了,总该有个大号才行。我给你起个可好?”
费扬歪着脑袋心想:都说卖萌无罪,卖萌一本万利,何妨卖上一卖,打定主意他道:
“俺娘说了:大号可不是随便让人取的,要学富五车的老夫子才行!你有五车吗?”
大厅中暴出笑声,庄主笑得爽朗、二先生笑得节制,费扬一付莫名其妙的无辜表情看着俩人。
庄主敛了笑,问道:“你说的车有多大呀?我看看够不够装五车。”
“这么大吧!”费扬伸开胳膊比划着,既然你吃这口儿那我就卖萌到底了,“像我来时的爬梨那么大吧!”
“那么大么?”徐川同托下巴的手一捋长须,“徐某所读之书够装五车啦!”
“好吧,给你起!想叫俺啥?”
徐川同注目费扬,这孩子顶风冒雪赶了一整天的路,不见萎靡不振,反而神采飞扬侃侃而谈。嗯,这飞扬二字要得!
“就叫你费扬吧!”徐川同脱口而出。
“费扬?好,就费扬了!”二娃的小脸给风雪吹了,又给大厅内的热气一烘,像涂上了一层油彩般光鲜。几块冻疮更是艳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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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百麟少爷()
第四节、百麟少爷
“你看这孩子咋样?”费扬出大厅了,庄主问。
二先生不假思索道:“浑金璞玉,稍加琢磨即可成器!更难得这孩子临危不乱,据乡亲说今年开chun他与小伙伴进山砍柴,不想被狼群围困,他果断点燃柴草惊走狼群!这份冷静机智,临危决断,难得!太难得!”
徐川同点点头,虎皮椅上起身,叹一声,“百麟这孩子只有两个姐姐,无兄弟,身边又是丫鬟仆妇宠溺呵护,难免沾染脂粉气。别看他表面横行霸道,实际都是家里的章程,即无主见又无胆识,没有刚强也没有韧劲儿,如此哪堪大用啊!幸亏我发现得早!”
“庄主苛求少爷啦!”二先生劝道,“别的不说只这木系天灵根,就是百年一遇的修炼奇才!连仙门香炉顶各位长老也视若珍宝!”
闻此一说,徐川同脸上的忧色反而愈浓,“天知道这百年一遇落在我徐家是福是祸!”他要接着说,想想还是闭上了嘴。
说起仙门香炉顶,本是兴安盟的一个分支,五千年前由一位临界级的大能所创。祖师爷飞升上界后,门中连续出了几位临界级大能,艳阳级修士也不在少数,依托绵延数千里的大兴安岭丰富修炼资源,宗门只用两千年崛起于边荒苦寒之地。那时是何等风光啊!
原本兴安盟均衡发展并不偏废某一项,是个综合型门派,有剑修为主的青锋峡,主攻御兽的威虎山,长于炼丹的香炉顶,制器出色的紫云洞四大分支,又是漫长的千余年,宗门大权渐渐旁落四大分支,兴安盟被架空了!更在千年前,四大分支决裂各自独*立,并且时常相互攻讦!
说来这神仙打架的事轮不到世俗凡人cao心,可是开徐氏这一脉的老祖宗出自香炉顶,他老人家不忍手足相残脱离宗门。可真要脱离何容易呀,千年来徐家因这层关系同香炉顶荣枯与共,进入仙门的几位先祖无一例外地加入了香炉顶。现如今百年一遇的修炼奇才出自徐家,香炉顶众长老额手相庆振兴有望!可是——可是其余三门呢?
想到这,徐川同不禁心头一紧,涌上无力感。唉!
庄主好半晌无语,二先生怎还不知想啥?知趣地垂手而立,不言语。
“不知这孩子是否身具灵根?那怕是最废柴的五系杂灵根,只要他能陪百麟步入仙途就算天照应我徐家了!”徐川同像是自言自语。
“这个不忙,只待明日香炉顶的戒秋仙师到了,鉴定一下便知!”尽管大厅里就两人,二先生还以近乎耳语的神情和音量说。
“嗯!”徐川同神色恢复如常了。
腾腾腾,有一老仆面带喜色进入大厅,快步上前施礼禀报:“老爷,大喜!少爷的病好了!!”
“病好了,仅五日!”二先生惊诧,但他为人谨慎再追问一句,“四副药?”
“哈,哈哈——好好!好!不枉我徐家殷切期盼!列祖列宗保佑啊!”得到肯定回答,徐川同喜极语无伦次了!
二先生连忙拉了一把他,悄悄拱手道喜,八岁突破星光四期简直不是人类了!其实他们说的都是暗语,病好了就是出关了,因为百麟少爷学馆读书,若闭关修炼为掩人耳目对外称病。四副药为星光四重。
“走,去看看!”徐川同说。
二先生笑意浅浅,能参与徐家这等重大核心机密,谁会想到他来横刀寨才两年。二先生姓赵名子建,南去百余里赵家铺子的三少爷,一身凡人功夫十分了得!赵家也是仙门香炉顶的支脉,因这层关系数百年来与徐家交好。徐家出了个修仙天灵根轰动一时,为防宵小图谋不轨,主动来横刀寨帮场子。
徐川同跟赵子建原本就兄弟相称,这下更引为绝对心腹,特为他设了大教头一职。赵子建是教武的,却坚持让人称他先生。徐家学馆已经有位老夫子称先生了,那——修文习武,武排文后,他又是新来的晚辈,大家索性称他二先生。
——费扬香喷喷白米饭就着大块红烧肉,吃了个满嘴流油肚儿圆!已有仆妇收拾房间安排他休息了,突有一小厮传话:庄主招见!
本来传招费扬是正差,可这小厮起劲传播的是另一档事儿,“听说了吗?大喜!少爷病好了!庄主打赏,人人有份儿呀!”
“真的假的?我说小六子,你可别传谎信儿,让大伙空欢喜一场!”
“切!我小六子是谁呀?i少爷的贴身跟班儿,消息嘎嘎准!”
“拉倒吧,就你!要说贴身是人家明眸和皓齿姑娘!你往哪摆呀!”
“你是不信了喽?”小六子脸红脖子粗了,“敢不敢打赌?”
“赌什么?”嘲笑小六子的也不是个善茬。
“庄主要是打赏了,你的钱归我!”
“那庄主要是没打赏呢?”
“行了行了!”有人做和事佬了,“六子,快领这位小哥去吧,误了事该吃板子啦!”转而轻声念叨,“唉,少爷也真是愁人,近两年隔三差五有病”
小六子闻听乜斜了费扬一眼,也没什么表示当先走了。六子看不上费扬的土气,更不忿这土了土气的小崽子陪伴少爷修文习武。凭什么呐,我从八岁起就服侍少爷,至今七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六子没有好脸色,费扬也犯不上跟他一般见识。俩人一路无话到了后堂,老爷夫人少爷都在。
徐夫人姚婉初相貌脱俗,仪态端庄,与庄主并排而坐,审视费扬的眼神中有几分冷嗖嗖的厌烦,当转脸注目立于身侧的男童时变得充满慈爱了。
不用说,男童就是百麟了,他眉清目秀粉妆玉琢,配上光鲜的绸缎衣衫简直就是贴在墙上的招财童子啦!他说不上强壮,但也未见病容啊!费扬暗自纳闷。
“他是费扬,你今后习文修武的伙伴,快过去拉拉手!”徐庄主语气不容置疑。
百麟很不情愿,但父亲发话了母亲又没给他撑腰,只得挨挨蹭蹭到费扬跟前伸出白嫩嫩胖乎乎的手。
两个孩子的手拉在一起了,就听庄主说:“费扬,他叫徐百麟,以后你叫他百麟!不许称少爷!我给儿子找的朋友,不是奴仆!你俩的穿着饮食一模一样!”
百麟闻听撅起嘴,夫人眼中精光一闪盯向丈夫,徐川同一概无视接着说:
“我希望你们俩亲如兄弟,但是费扬:你不是必然要对他好,他对你好你才对他好!如果他打你,你就打回来,谁打服对方谁是老大!”
费扬振奋,百麟惊愕地瞪大眼睛,徐夫人更是一时间胀红了脸,但忍了低头细细琢磨丈夫的话,徐川同不再多说摆摆手:
“好了,话说明白了,你们下去吧!”
百麟甩开费扬的手,满腹委屈扑奔立在堂下的两名丫鬟,徐庄主冷冷一句:
“百麟,你现在跟费扬同吃同住!明眸、皓齿两个总不会跟你进仙门的!”
俩丫鬟闻听娇躯微颤,低下头泪光盈盈,百麟可不敢哭,爹最烦的就是他动不动哭鼻子!
……堂上就剩夫妻二人了,夫人说:“川同,我知道你一番良苦用心,可百麟还小啊……”
徐川同打断妻子的话,“婉初,一年半后就要开仙门了,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