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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皇后挑眉,冷笑,“本宫当然不想她劳靠了,她若劳靠了,本宫就不劳靠了。”
紫晚了然的笑道,“奴婢知晓了。”
“去把宫闱局的新掌事叫来,”朱皇后用右手扶了扶凤钗,在炕枕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这年下的事还有许多没有做呢,过了午后再传大皇子进宫来,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朱皇后嘴角含笑,心中甚是得意。这立太子的事,最后说了算的是永安帝。朱家再看得起二皇子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欢喜一场?
自冷宫之中换了常事嬷嬷,灵犀与荷叶的日子越发的好过了。
且不说灵犀与荷叶在殿内深雪下埋得那些东西,光崔嬷嬷命翠珠先后送来的,就足够两人日常所需了。
此时荷叶才知道,原来冷宫之中每人的份例,除了那是在刘嬷嬷殿外听来的半斤糙米,二两青菜,三两细盐外,居然还有每人每月的二斤细白面,半斤豆油。
荷叶领到那一斤豆油时别提多高兴了,雀跃的差点蹦了起来。
“娘娘,”荷叶坐在矮炕上边绣婴孩小鞋的鞋面,边兴高采烈的对灵犀道,“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因祸得福?走了个贪财的刘嬷嬷,来了个大方的崔嬷嬷。而且打探外面的消息也比从前容易多了,不似以前,把东西巴巴的都送了出去,也没见有个准信。”
灵犀窝在矮炕的里面,身上盖着一床半新的棉被,脸上红润了很多。此时她正拿着那枝玉面小鼓发呆,听了荷叶的话后一笑,“这崔嬷嬷也未必就是个不贪财的,只不过是刚分来冷宫,处处谨慎小心罢了。等过两年你再看她,未必就比刘嬷嬷强。”
荷叶点头,脸上笑盈盈的,“也对,反正现在咱们是好过多了。”
灵犀看着荷叶有肉了些的侧脸轻笑,暗道,人是世界上最不知足的动物,也是世界上最知足的动物。
想她位居嫔位时,何曾把这一斤豆油,几斤细面放在眼中了。眼下,这些东西却被她们宝贝成什么一样。
“不过咱们不能吃。”灵犀伸手帮荷叶往耳后掖了掖滑落的发丝,淡笑道,“咱们只吃埋在雪里的。”
荷叶点头,雪里的东西肯定没毒,而崔嬷嬷派下来的,却不一定。
灵犀蜷缩到被子里,摸着自己已经隆起来的肚子,看着殿顶梁柱上挂的尘土发愣。如今朱家姐妹在后宫之内一家独大,她要怎样才能翻身?
第一百六十六章岁末封王()
永安七年十二月二十二,翠珠奉崔嬷嬷之命给灵犀,荷叶两人送来了过年所需。杂七杂八,居然也有一口袋之多,其中居然还有冻得梆梆硬的二斤冻猪肉。
翠珠笑得开心,小嘴一张便对荷叶说了一堆,“本来是没有猪肉的,可我见库房里有,便砍了点给你们。我自来后没少拿你们的物件,加起来比我这些年所挣的月例加起来还多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全当让你们过个好年吧。你们要是有啥要让我帮忙的就说,千万别客气。”
荷叶自是感谢,把那一口袋的东西托进桌子底下后,问道,“那我便不跟你客气,你与我说一说,现在宫里是怎么个境况?”
“还能是怎么个情况?”翠珠笑得没心没肺的,“各宫的主子们都准备着过年呢,可热闹了。掖庭宫里都挂上了红灯笼,按往年的旧例要从二十五一直挂到出正月呢。”
“别的呢?”荷叶倒了一碗温开水递给翠珠,“皇后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翠珠接过碗把热水慢慢的喝进去,笑道,“皇后娘娘上段时间病了,所以后宫的事都是由柔妃娘娘打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皇上下旨把柔妃娘娘禁足了,这后宫中的事就又归皇后娘娘打理了。”
荷叶长长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五皇子呢?可有五皇子的消息?”
“五皇子自回到于嫔娘娘那里就再没消息了,想来是好着呢。”翠珠把热水一点点的喝没,笑道,“我还有事,去别处了。”
说完转身走了。
灵犀就坐在内殿中,翠珠所说的话她都一一听到了耳朵里,在听闻五皇子没消息时,心里有些堵得难受。
荷叶自是知道灵犀的心情的,便走进内殿对灵犀道,“娘娘,今个儿天气好,不如奴婢扶了您去白婆婆那里诊诊脉?”
灵犀轻轻点头,沉吟会道,“把那猪肉切下一块,顺便送到琉璃轩里去。”
对翠珠送来的食物,灵犀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无论是什么,都会舍出一小部分拿去琉璃轩给敏婕妤。若是敏婕妤吃了没事,那就把剩下的部分埋起来,留给荷叶吃。因为食物里没有能毒死人的东西,并不有麝香之害的落胎之物。
而灵犀的主要食物,还是那一夜从刘娘娘的小院里运出来的东西。虽然没有新鲜的食材,可却是绝对安全的。
永安七年二十月二十三,敏婕妤死于琉璃轩内,七窍流血。
灵犀和荷叶对翠珠的话,再也不敢轻信一句。翠果送来的东西,亦是不再随便乱动。
同一日,永安帝封皇长子李凌云为宁王,定于永安八年正月十五行册封大典。
宁,意喻江山之宁,朝廷之宁,大顺之宁。
朱皇后在听闻之后,怒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紫晚不敢因为这事惊动众人,只能在朱皇后的胸上又搓又揉,好不容易算是把朱皇后给弄醒了。
朱皇后醒来后满目的苍凉,牙根咬得咯吱做响。永安帝明明暗示她不会立二皇子李凌风为太子,所以朱皇后才会觉得自己的前途还有一丝光明,还有与柔妃抗衡的资本。
可如今太子之位未定,大皇子的王位却封了下来。若永安帝想立大皇子为太子,何必多此一举的封他为宁王呢?
朱皇后接过紫晚递的茶水,把温热的茶汁都倒入口中后,捂着胸口喘息着对紫晚道,“你去,去把大皇子给本宫传进宫来。”
此晚福身,道,“奴婢这就去给宁王传话。”
册封大典虽未举行,可大皇子已经是不可争议的宁王了。
朱皇后听了紫晚的称呼,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争了一辈子,逗了一辈子,最后却全成了空。
半个时辰后,紫晚回来对朱皇后福身后小心翼翼的回道,“皇后娘娘,宁王说他此时脱不开身,今个儿怕是来不了……”
回应紫晚的,是一只被砸在地上的白玉茶盏。
永安七年十二月二十四,宁王于大皇子府中应付前来祝贺的同僚,无闲暇时间入宫。
永安七年十二月二十五,宁王于大皇子府中款待二皇子李凌风,无闲暇时间入宫。
永安七年十二月二十六,宁王庶六女二岁生辰,宁王无闲暇时间入宫。
…………
永安七年十二月二十七,宁王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此时的宁王眉眼之间再无昔日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皇室之子特有的贵气与儒雅之风。
见朱皇后板着脸坐于凤座之上等着自己,宁王从容上前,对着朱皇后行跪拜之礼,“皇儿给母后请安。”
朱皇后一连几日招宁王宁王都不入宫,此时心里已经是气愤至极,也未让宁王起身,只冷冰冰的说,“如今本宫哪敢受宁王一拜,这不是硬生生这煞本宫了吗?”
对于这种如刀子一样的话,宁王早已民习惯,自行起身后一脸歉意的道,“母后,不是皇儿不想进炽,实在是这两日的烦事太多,皇儿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小小的庶女生辰,值得让你推诿了母后的传召?”朱皇后坚起柳叶弯眉,眼里透露出一股子不屈不挠的劲儿。
宁王回头,对立于殿内的宫女们使了个眼色,紫晚马上机灵的带着宫人们下去了。
等人走近后,宁王淡然的对朱皇后道,“母后,您的心乱了。”
“本宫的心能不乱吗?”朱皇后捂着自己的胸口,皱眉道,“你知道母后是多希望你能被立为太子吗?可眼下你却被封为王……二皇子李凌风却没有封号,你这让母后心中怎能不急?”
“母后,这封王,未尝不是件好事啊。”宁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拿起紫晚事先放于那里的茶盏吃了起来。
“好事?”朱皇后焦急的道,“如今你父皇膝下只有四位皇子,三皇子痴呆,五皇子年幼,余下的便是你和二皇子。你还说这是好事?”
宁王吃了口茶,突然笑道,“母后,您可还记得先帝在世时候的事?父皇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先帝亦是培养了父皇二十几年。可为什么到最后了,先帝却会中意于睿王?”
“先帝在位时,曾经不止一次亏睿王机敏,学士渊博,有指点江山之势……”
“父皇就没有吗?”宁王回问道,“如果父皇没有帝王之能,先帝会费尽心力的培养了二十年吗?”
朱皇后皱眉,她虽整日居于后宫之中懂的是驾驭后妃这道,可对朝堂上的事也不是不知。只不过如雾里看花一样,只能看清一部分,若说全弄明白了,却是力不从心了。
“当年父皇登基时,先帝可算是正值壮年啊。”宁王别有深意的道,“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皇儿认为现在应该是永和三十年才对。”
“你的意思……”朱皇后慢慢的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先帝之所以喜欢睿王,根本原因并不是睿王有多聪明机敏,而是……”
宁王点点头,笑道,“所以皇儿封不封王,对皇儿以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相反,皇儿反倒觉得越早封王越好,最起码可以少了别人的窥探,亦是不用担心受怕了……”
“那……”朱皇后的脸色微白,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把皇位拱手让于他人,你甘心吗?”
宁王挑眉,温和的笑道,“母后,父皇还年轻,这事不能急。”
“你……”朱皇后被宁王这样万事不急的样子噎得胸口难受,看着宁王俊朗的侧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宁王哪里还是小时在太子府中受尽委屈的嫡庶子,这分明是一头深藏不露的恶狼。
宁王坐在那里,安静的把一盏茶吃完。沉吟了会后,抬头对朱皇后道,“母后,儿子想与你说几句贴心窝子的话。”
朱皇后深呼出一口气,道,“你说吧。”
“皇儿自打懂事起就跟在母后的身边,早就把母后当成了自己的生身母亲。”宁王边说边看着朱皇后的脸色,见朱皇后并无不快后道,“眼下朝廷内外的局势母后自是应该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我,还是二皇子,都不可能被父皇看中……”
朱皇后点头,证明自己把宁王的话都听进去了。
宁王继续道,“在这种情况下,母后在做前任何的事情之前都要考虑清楚,万不能因一时的大意而前功尽弃。”
见朱皇后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宁王继续道,“若真有那一日,皇儿定会用心辅佐……”
第一百六十七章殿外有人()
永安帝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午后,灵犀与荷叶谨慎小心的用完一餐后,便坐在矮炕上沉默不语。
自蕊云往冷宫里送过剧毒的食物后,这是朱皇后第二次做这样明目张胆之事。
荷叶脸色苍白,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却咬了唇安慰灵犀道,“娘娘,您不要怕。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