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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NFDA6儿火冒三丈,指着阿根颤声说道:“你……你把这里弄得都是马桶味!我那
里还有客人吃饭哪!”
阿根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臭豆腐有二十多种,其中一种就是马桶味,那就对了。你最爱
吃的,我千里迢迢给你带来的。”
玉NFDA6儿急了,一把把锅端起,扔到了院子里。她不管不顾地冲他叫道:“这是北京
城!不是你那破船上!”
小翠闻声跑过来:“姑娘,客人都走了……”
玉NFDA6儿气得快哭了,她赶紧往外跑。阿根一副无辜的样子。四位客人已经逃到老远
。玉NFDA6儿追到
街上,姑太太、老太太和少奶奶都上了汽车,只有三姨太太还顾及脸面地回过身来对玉NF
DA6儿说:“你什么时候掏茅房不成?非这时候!我给你面子,你不给我挣面子!”
三姨太摇着头也上了车,汽车按喇叭开走了。玉NFDA6儿呆呆地站在街上,眼睛里全是泪水。
大少爷正在自己的家里走圆场,二少爷坐在一旁看着心烦,就问:“大哥,卢孟实这两年
可挣了不少钱。”
大少爷走着场子,气喘吁吁地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到年底你拿你那一份不结了。”
“你不能这么大松心,由着他还行?!他拿多少,咱俩拿多少,都得弄清楚。”
“都在账上,他能独吞了吗?”
“光在账上不行,剜到篮子里那才是菜。”
第五章十四(7)
大少爷轻蔑地一笑,对他说:“你那篮子是个无底洞,一帮狐朋狗友等着吃你呢。”
二少爷不服,嚷嚷道:“我是狐朋狗友?王胡子在武林那是一条好汉!还有天津的小汤包,
善使双节棍,几个人都近不了身。你呢?你那帮不吃你?光行头钱坑了你多少?你说你一旦
角,买什么髯口?不是找着让人蒙你吗?”
大少爷为自己辩解:“我要演《剑峰山》就得戴髯口,到时候现管人借呀?”
大少爷收住脚步,来到二少爷面前训他:“你一来了就搅得我不得安生,你就不会学点正经
营生?你要真有这个志气你就继承祖业把福聚德管起来,你管得了吗?你是这块材料吗?”
“行,我今天就管起来,我找王子西查账去。”
二少爷说完,转身就走。大少爷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念了一句韵白:“‘恕不远送!’哼
!猴儿戴胡子……一出没有!”
二少爷气冲冲地来到福聚德,进了门便要求支钱。王子西面有难色地说:“卢掌柜说了
,柜
上赚的钱除了拿一成给伙计们分分,拿出一份安电话外,其他都不许动,说是福聚德要用。
”
二少爷急了,说道:“福聚德用,福聚德用不就是他用吗?不行,我得先支点儿。”
“这我真做不了主,您要是找卢掌柜也别说是我说的。”
“我就说是你说的,你怕他?”二少爷瞪起眼珠,王子西真是两头为难。
二少爷看他也真是不容易,便说:“你把钱拿出来,我就不为难你!”
王子西叹了口气,淡淡一笑看着二少爷说:“可惜,我没有钥匙。”
刘金锭站在灶前,亲自为余老板做一碗鸭肉馄饨。卢孟实来到厨房,看见刘金锭认真做菜的
样子,就走过来,一看便说:“嗬,这么细致呀?还是荠菜的。”
刘金锭头都没抬,口气有些生硬地说:“这馅里得加点肥鸭肉,荠菜吃
油,要不就柴了。这鸭肉馄饨我就给太妃做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卢孟实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那我得请你喝酒了,连着上回那档子事!”
“我早忘了。”刘金锭依然没抬头,话音却平和多了。
她问道:“你巴
结那个余老板干吗?一个大掌柜的亲自给他送馄饨,让福顺去一趟不就结了。”
“我有我的心思。”卢孟实不以为然地说。刘金锭起了锅,把馄饨盛进一个沙锅里。“你呀
,”她说,“又出花花点子。”
卢孟实把沙锅放在一个小毯子里。刘金锭担心地说:“当心啊!拿不住的时候把锅扔了不要
紧,别烫着人。”
卢孟实一笑,又问:“傍角儿的吃什么?”
刘金锭有点儿急:“傍角儿的我还伺候,你拿我当什么啦?我估摸着余老板也吃不了,让他
们一块儿凑合着吧。”
卢孟实把沙锅用小毯子包好,抱着往外走。
刘金锭在他身后,抽不冷地问:“你想拉拢大少爷,是吧?”
卢孟实一回头,仔细地打量着刘金锭说:“我还以为你是个粗人,原来粗中有细。”
刘金锭一笑:“这个心思动得不错。”
“这叫分化瓦解。”
卢孟实得意洋洋地一甩头,扬长而去了。卢孟实在夜色之中来到余老板家门口,下了骡车,他嘱咐赶车的:“等我会儿。”车夫点着
头,顺手把马灯拿过来给卢孟实照亮。卢孟实上前叫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门房探出半个
头来问:“您找谁?”
卢孟实回道:“福聚德的,给余老板送夜宵。”
门房把门打开让卢孟实进去了。他来到二道院垂花门前,管事的秦三爷迎了出来。卢孟实一
见秦三爷,便说:“秦三爷,我直接送进去吧,您就别费事了。”
秦三说:“余老板有点不大舒坦,您给我吧。”
第五章十四(8)
“那您受累了。不过……我跟您打听点事……”
秦三接过沙锅说:“我先让老张把沙锅送进去,咱们外院说话儿。老张!”一个仆人出来
,端走了沙锅。秦三爷领着卢孟实来到外院南客厅。
卢孟实坐下来说:“您看大少爷老麻烦余老板,哪天我们福聚德请请余老板如何?”
秦三爷一笑,说道:“卢老板不愧是福聚德的掌柜,就是会办事儿。得空我一定跟余老板说
说。”
卢孟实又问:“听说余老板最烦鸭子。这么着,您先赏光……”
秦三爷一听这话,挺高兴的:“那还用说,福聚德天下闻名。余老板不是烦鸭子是烦丸子,
您想这内行徒弟都说不过来呢,再有丸子缠着他,他能不烦吗?”
“可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跟我们大少爷说呢?”
秦三叹口气:“您想,吃开口饭的都是伺候人的,您再有能耐也不能这么跟人说话不是?”
卢孟实点着头说:“我懂了。我是想,大少爷有这么个乐子,他就顾不上别的了……省得他
又学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是,这话您说得对,我会照应他的。”
“多谢三爷。”卢孟实拱手抱拳,谢过秦三之后又问,“您说长期跟角儿在一起,要留神什
么?”
秦三爷想了想:“那就是机灵劲儿,眼力见儿。跟你这么说吧……”
老张这时在窗外喊:“三爷,老板让你去一趟,问馄饨是谁做的。”
秦三忙应着:“哎,哎,我马上就到。”说完,他看着卢孟实说:“是谁做的?”
“原来御膳房当差的刘金锭师傅。”
秦三爷吓了一跳说:“我的妈呀,咱们是哪位呀,这不折寿吗?”
卢孟实说:“他现在就在小店里掌勺,有空儿您过来尝尝。”
秦三爷走到门口示意让卢孟实稍等片刻,他去去就回来。秦三爷出去了,老张给卢孟实端了
一杯茶之后也退了出去。卢孟实站起身,在客厅里转转,欣赏着客厅里的字画。不一会儿,
秦三爷就回来了。一进门他便说:“卢掌柜,老板请您过去见见。”
上房堂屋里,几个傍角儿的围着八仙桌正吃宵夜。秦三爷引着卢孟实进了堂屋,有的人向他
点头应酬,有的人则视而不见。卢孟实刚要和傍角的打招呼,秦三爷一拉他的衣袖,进了右
手的东套间。
进了套间,卢孟实看见余老板斜躺在床上正吸鸦片烟。余老板看卢孟实进来了,微微抬抬身
子表示欢迎。他用烟枪指指一个圆凳,秦三爷让卢孟实坐下。
余老板打量着卢孟实说:“真好,这馄饨跟我进宫承差的时候,老佛爷让御膳房做的东西一
样。卢掌柜太客气了。”
卢孟实说:“应该的,我们东家老麻烦您。”
余老板淡淡一笑:“咳,祖师爷不赏饭,谁也没辙,他得有把胡琴没事常吊吊。我听说他拿
福聚德的酱款买了胡琴?真是胡来。”
卢孟实老老实实地说:“是有那么回事。”
余老板细声细气地说:“可是,我听说谁都不愿意给他拉。他跟大帅唱快板是你给拉的?”
卢孟实赶紧解释:“那是赶着鸭子上架……”
余老板把烟枪放下,一伸手,秦三爷赶紧把小茶壶抄起来,在手背上倒了一滴,试试温度,然后递到余老板手里,余老板对嘴喝了两口。秦三爷这时把一个橘子已经剥好,一只手递
了
过去,另一只手换回老板手里的茶壶。余老板嚼了一片橘子瓣,秦三爷就叫:“老张!”
老张拿过一个手盂进来了,递到余老板面前。余老板把嚼过的橘子瓣吐进手盂里,老张再把
手盂拿走。卢孟实看得很仔细,眼见的这一幕伺候人的排场令他惊叹。
余老板对卢孟实说:“你要是想学胡琴我让常六给你说说。”
第五章十四(9)
卢孟实说:“谢谢余老板。改日福聚德略备薄酒,请您赏光。”
余老板又欠了欠身,说道:“岂敢,余某一定去捧场。替我谢谢宫里这位师傅,哪天我有事
,去你们那儿定一桌。”
卢孟实心下窃喜,刚想说什么,却被秦三爷拉了一下。卢孟实知趣地起身告辞:“您歇着,
我先告辞了。”
余老板点点头说:“三爷,你替我送送客。”
第二天一大早,卢孟实来到店堂里,看见福顺便开始调教他:“知道了吗?给大少爷递茶
壶的时候,要先倒手上试试烫不烫。”
福顺挠着头,不太明白地问:“要是烫呢?我手上就起泡了。”
卢孟实一瞪眼:“你手上起泡,那大少爷把水喝进嘴里能好得了吗?”
福顺嘟哝着说:“那是福子的事,我管不着。”
卢孟实说:“要在福聚德外边,那是福子的事,进了福聚德就是你的事。这个铜手盂是漱口
用的,这么端着,记住了。”
福顺端着铜手盂,样子总是不对。卢孟实就一遍遍让他重来:“不对,重来,重来!”福顺
一边练着,一边心想,今儿个卢掌柜是哪根筋又不对了?
没过几日,大少爷来到福聚德。福顺一听大少爷来,就赶紧去提了一壶茶来。卢孟
实摆摆手,亲自拿来一个盖碗,福顺把茶沏好端来。大少爷对卢孟实说:“我们余老板直夸
你,说你的面相